這個月的最後一場考試結束在昨天,克利斯托的高年級生中有不少樂得脫序、好比看見仇人跌到水溝裡、喜歡的人塞情書給你。
廉也是一樣,跟宿舍裡同寢不到一年的室友一次性玩了七八件違禁品,多數是打牌來的,深更半夜個個燒腦袋用魔法彼此較量。讀心術、精神控制和預知能力者一起打牌是什麼概念?
根本就是克蘇魯。
清晨,廉生生痛醒後才發現狐朋狗友們沒有一個睡在床上。
簡單清理一條路讓自己能夠順利到達浴室,廉洗了熱水澡、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幾小時夠他在浴缸裡蹉跎。
「神經病…腦袋要炸了…」廉好幾次揉著穴道和脹痛的眼睛、痠疼不減。
這次不是開玩笑,他的室友裡真有代價是肢體炸開的類型,所以那人原本只是裁判。
但好友打牌又不需要裁判,他人沒點荷官的技能和概念,就算有也沒東西可賭,索性一起當玩家,結果還是他人提議用魔法較勁。
一群神經病,廉還跟著玩、也真是醉了。
約一小時後從浴室出來,香氛和臥室空氣對比過重、發現他們休息處散著一股酒氣微微泛酸、和死氣沉沉的睡意瀰漫不散,再待下去誰都不用醒來了。廉不慌不忙,打理好自身儀容、往臉上貼了一絲點綴般的閒情逸趣,確定毫無破綻就離開寢室,其他什麼也沒管。
昨日的好事情其實還有一點美中不足。考試日期並未連上假期,必須過了叫做「星期五」的關卡才能享受當月以來最輕鬆的周末。早猜到有人會曠課,老師對這天課綱無特殊安排。
而父親說過,活著一把不盡人意束成花似的,等它們五顏六色三兩分崩,看的人從遺憾走到毫無感覺那才是活夠了。今日的廉就覺得自己活夠了,一面笑話父親正經人能言善道卻一事無成,一面心說自己就是少年老成吧,卡了一天課他還是可以毫無情緒的走去教室。這般說服自己在小地方比別人更派頭。